阿里巴巴集团最近向SEC(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交了20-F(年报)文件,其中披露了一个细节,2015、2016、2017财年(截至3月31日),阿里巴巴分别向支付宝缴纳的使用服务费约38.53亿、48.98亿、54.87亿元(人民币),累计超过142亿元,这构成了支付宝营收贡献的主要因素之一。
就像线下商户使用支付宝、微信支付要按照交易额抽成付费一样,淘宝和天猫作为一个线上整体,在使用支付宝完成电商交易的过程中也需向支付宝付费,支付宝再拿这笔钱给到银行,因为银行为支付宝开通交易接口也要产生成本。不过目前,支付宝在线交易的规模比线下移动扫码付要大得多。
根据阿里巴巴2017财年业绩披露,2015、2016、2017财年零售平台产生的GMV(总交易额)为别为24440亿、30920亿、37670亿。再据阿里巴巴过去三年向支付宝交的服务费计算得出,这三年两者比例分别为0.158%、0.158%、0.146%,大致保持在千分之一点五左右(0.15%)。
0.15%可被粗略地表述为淘宝、天猫平台向支付宝缴纳服务费的费率。但实际上如果细算,由于一小部分交易是走贷记渠道完成,所以全年GMV并不能全部算在支付宝头上。因此从理论上说,实际费率会略高于0.15%。
对于开通支付宝余额、余额宝、信用卡(快捷支付)等基础支付渠道的淘宝和天猫商户,阿里相当于替商家向支付宝交了这部分服务费。由于目前电商交易金额比线下扫码付对支付宝的收入贡献大很多,所以淘宝和天猫在支付宝这里算大客户中的VIP,费率方面自然会优惠不少。对比一下,线下商户由于扫码付流水规模比不上网店主,所以支付宝的线下商家费率通常高于0.15%。
目前,支付宝在银行端产生的支付费率成本大概在0.2%,有时候支付宝只收0.2%这个保底价,这个价格给到ISV服务商,ISV去帮支付宝拓展线下商户时一般会适当抬高费率,这其中的差价作为自己的利润。但支付宝通常会针对不同行业区别设定一些指导价。
如果扩大到整个蚂蚁金服集团,尽管非上市公司没有披露业绩数字,但支付宝手续费目前是蚂蚁金服最主要的营收来源,其次包括小贷(花呗、借呗、企业贷)产生的利息,理财板块(比如余额宝)产生的盈利分红,蚂蚁聚宝代销基金产品获取的手续费,代销保险业务的手续费,以及一些金融机构使用蚂蚁金融云所支付的使用费等。可见,整个蚂蚁金服的收入来源分散且丰富。
这也是阿里巴巴2014年IPO前与小微金服(蚂蚁金服前身)修订了支付宝框架协议(Alipay IPLA)的原因之一。由于历史原因,支付宝被从阿里巴巴集团内剥离,为了补偿阿里巴巴,2011年马云、蔡崇信和软银、雅虎等大股东签订了一份补偿协议。当时规定支付宝以“知识产权许可费与技术服务费”的名义每年向阿里巴巴支付税前净利润的49.99%,直到小微金服IPO。且小微金服上市时,要将总市值的37.5%对价付给阿里巴巴,这部分金额不低于20亿美元,不超过60亿美元。
但在2014年8月12日的修订版支付宝框架协议中,至少有三处明显改动,一是49.99%利润分享降到了37.5%,但分享的总池子从支付宝扩大到整个小微金服;二是取消了60亿美元的上限;三是阿里巴巴将小贷业务划入小微金服。
这至少说明,阿里巴巴降低了对小贷等金融交易的参与度,但由于看好小微金服多点开花的增长前景,它未来从蚂蚁金服身上分享的利润将进一步扩大。两个版本的支付宝框架协议中没变的是,蚂蚁金服上市时,阿里巴巴可以向它最高入股33%,同时终止这些利润分享,如果入股比例达不到33%,就按照实际持股再计算调整。
至少在眼下,阿里巴巴与蚂蚁金服之间是没有直接股权关系的。经过两轮融资的蚂蚁金服现大股东仍是马云、谢世煌以及阿里巴巴员工控制的杭州君澳、杭州君瀚两家合伙企业。
马云曾承诺,待蚂蚁金服IPO时,他个人在蚂蚁金服的持股比例会降低到不超过他在阿里巴巴集团的持股比例。这份最新的20-F文件披露,截至2017年6月9日,马云在阿里巴巴集团的持股为7%,蔡崇信为2.5%。2016年、2015年同期两人持股分别为7.8%和3.2%、7.6%和3.1%。说明与上一年相比,两人均有减持套现。同样,阿里巴巴第一大股东软银的持股也从上一年的32%降到29.2%,这主要是因为孙正义去年需要为320亿美元收购英国芯片设计公司ARM筹钱。据阿里内部人士称,孙正义并不愿意卖这部分股份。
20-F文件披露,自阿里巴巴2014年上市算,马云计划在3-5年内将他持有蚂蚁金服的股权比例降至不超过他持有的阿里巴巴股份比例。这也侧面表达出马云希望蚂蚁金服IPO的时间区间,即2017-2019年。可见,此前行业盛传的蚂蚁金服最快将在2017年底启动IPO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但从目前的节奏看,蚂蚁金服要想在年底前IPO的可能性已经很小。这家公司对外的口径是希望外界更多关注其业务进展,而非对上市时间与地点的猜测。